工地搬磚子

很懒。

鸿蒙初辟


梗:Beethoven Virus

>是口心!!!微量心口心警告!

>强烈ooc!!!!

>双向暗恋预警!!住宿熬夜无脑产物!






Day 1.










刘启在医院醒过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趴在床头边昏昏欲睡的Tim。他的手搭在自己的手旁边,摊着,好像随时可能都会有根手指即兴扣上他的一样。




Tim的脑袋埋在一堆红色粉红色的纸花里时隐时现,还隐隐约约泛着光。刘启闭着眼,光是用脚趾都能猜到他这几天忘记洗头。头发乱糟糟,忘记在楼下买梳子。接下来就是韩朵朵,她看到刘启脱离睡美人状态,一下子就扑过来要核实军情。她也不顾注意身边地形,脚背撞到Tim的塑料板凳上,后者直到结结实实磕扁了几朵花后才揉着脑袋清醒过来。




“我儿子醒啦?”




他挠着头就要上去翻刘启眼皮,以便第一时间观察病患瞳孔,结果冷不防遭到后脑勺袭击。太危险了——刘启的手还停在半空,他离自己只那么几毫米远了。Tim如梦方醒眨眨眼睛,突然感觉刘启的脸真是好看,他的眼睛里隐隐能反射出自己来。还有病房里冷白的、他始终觉得刺眼的光。那束光聚集在他眼睛里却变得柔和些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冷硬锋利,仿佛下一秒就要刺进皮肉,唤醒那些早已被建筑碎片打扰得疲惫不堪的痛觉神经。刘启的眼睛里只有他和光。Tim顿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快乐,他甚至敢拍着胸脯说他差点就要去买全地下城最响的炮仗了。




“哎我靠——!你破相了!”他只好这么说,左手捂住了刘启脸上那块木星留下的痕迹。他想起了太阳时代人们拍下来的有些荒谬的电影,有些人就是这么表达爱的。木星的英语确实是Jupiter,爱情。




那就像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木星风暴,歪七扭八地爬在刘启的脸上。暗红色的,有些地方泛着白。他猜想刘启并不把这当一回事,他倒可真够幸运,能从大灾里捡条命回来。Tim突然想起来他爹给他起这么个烂大街的名字,随处都有的林以及英语书上时不时出现的Tim。有些老一辈就都是这样,仿佛起一个烂大街的名字就能从这种晦暗的时代里活下来,手里抓着希望,那东西轻得像羽毛一样。不过这说来也算史前迷信,不过倒真还灵验。韩朵朵、刘启,哪个名字不烂大街。




刘启可是领航员的儿子,就像护士们说的。




刘启愣怔了一会儿,这个过程持续到Tim心虚地把手缩回来的几秒钟后。朵朵笑着摇晃着他肩膀,悄悄告诉他中国心的头发上还挂着一朵粉红色的纸花。她说的大声,带着调侃的味道。Tim听到了,就把纸花摘下来丢回花堆里,抱怨着刘启怎么不早点说话。他黑眼圈严重,韩小妹举报他这周没合上眼。Tim闻言过于紧张,一把捂住韩朵朵嘴解释说末日留给人印象忒深,搞得他难免神经衰弱几天愣是没睡着。刘启也不说话,很罕见地乐呵呵听他俩斗嘴。




双方理屈词穷,声音渐渐趋向于低语。刘启环视四周,到处都是让人一时无法捕捉到波澜的白色。Tim白里带了点黄的头发在他眼角乱晃。刘启经不住拉着人衣摆叫他消停点儿。韩小妹紧急宣布刘启痊愈出院,半带起哄严肃认真附加紧急通知一则:




Tim有权住在他们家的客厅。




Tim深知这条通知价值七八包草莓味蚯蚓干外带一顿烤串大餐,中澳合资的无业者身上肌肉开始抽痛。介于自己无家可归的英雄事迹属实,他只好灰溜溜回自己租处打包了一箱生活用品,坐在串儿店门口等着韩女士刘先生大驾光临,以便商榷合居事宜。




刚从地表回来,Tim还来不及戒掉在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时养成的乱买东西的臭毛病。期间他在典当铺讨价还价斩获二手唱片机一台,附赠一张不知来处的唱片。那台二手机他觉得算四分之一个赚到,即使它表面的红色油漆剥落得厉害。




地下城仍然回荡着安宁和平的电子乐,直到刘启他们出现时音阶才出现了一点细微转折,像四分音符变成了副点八分音符。他突然又想要放一个震动北京地下城的的大炮仗来庆祝最难熬的灾难过去,还有提醒李一一编排一首激荡有如贝多芬的音乐。





刘启就看到Tim撑着脑袋发呆,腿上搁着好大一机器和一唱片开始左顾右盼。他远远瞅见朵朵校服,赶紧打招呼让他俩来他事先抢好的贵宾vip位。朵朵看到唱片机这种老古董眼前一亮,撒腿跑向他要求试音。中国心装蒜摇晃食指,看口型是说回家再开开眼界。他身后的烧烤摊有烟徐徐从肉串的缝隙里裹挟着香气飘散开来。Tim拉着朵朵拿着大号的唱片告诉她这首曲子叫贝多芬病毒,节奏感强烈有如楼上的人彻夜未眠穿着西装跳踢踏舞。




其实刘启也傻眼,他也在音乐课上听过贝多芬,古今中外倒还真没听说人去用踢踏舞来形容贝多芬的曲子。刘启骨子里刻着他遗传他姥爷的油腔滑调,三言两语就跟人拌嘴拌得不可开交。其实他自己都得承认自己对Tim还有那么点意思,也说不上是因为人救了自己两次,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总感觉Tim像是地下城里唯一一个逆着常人思维来的一大龄幻想家。




说大龄幻想家其实是恭维他,但他的的确确能让刘启想到他小时候看见的太阳光,在那时也算不得稀罕,但偏偏在地下城里是个不可遇也求不得的东西。就是这么一种,仅仅存在于记忆里的光。




有群小孩跑过去,一帮老小孩在舞龙舞狮。Tim打小大部分时间生活在澳洲,没有机会领略红星二锅头的威力。刚喝了不到一半就趴在桌上哼哼着他没听过的,进行曲似的小调。他高的实在哼不上去,只好取而代之用手在塑料桌板上猛拍惹得旁人纷纷侧目。





韩朵朵实在看不下去只好问他要不要冷水提神醒脑,国际友人大手一挥说是烧烤的烟太浓熏得他迷迷糊糊,又拉着刘启说你看我最后戴着你裂头盔还没生冻疮。末了他咂咂嘴说自己运气就是不一般,摇摇晃晃就要走去结账。




刘启想着好笑也没当面戳穿,点点头嗯嗯啊啊回答一阵顺利通关。等Tim磨磨蹭蹭回来跟他讲刚看到一个漂亮姑娘的时候,他猛地把自个儿外套往人身上一披,恶狠狠警告他小心着凉。





“咱回家。”





刘启不由分说扯着Tim的手就迅速出发,朵朵小碎步快走跟在后头。Tim在他身后抗议刘启手上力道太大,自己却又不愿意抽回来。刘启拉着他的老式行李箱,正健步如飞,一下子反而被他气笑了,转回身跟他讲有本事你拉着我,我给你做口头导航。




这中澳合资还真醉得不轻,一听他说,马上立定站好,严肃地就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搭在刘启手上握紧了,一边还冲他傻乐呵。





“那你别带错啊——!”Tim背着霓虹灯朝他打wink,一边拉着他手甩来甩去,活脱脱是一两年级小孩儿。他的手有一种隐隐的粗糙感,像是握久了零件扳手之类的机械玩意儿。刘启难免胡思乱想,连猜带蒙估摸着这货是一机械师助理。




但他毕竟神志清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反转搞得不知所措。朵朵就看见他低着头愣了会儿,耳尖在四处光影缭乱的灯下透出了些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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